• 按:这是阿甲教父历史通识课,第二季,拉丁传统第二课:安波罗修导读,讲稿由阿甲整理。

若要引用本文,袁永甲,《安波罗修导读》,教会历史第二季之拉丁传统第二课(伦敦:光从东方来,2025年06月13日),本网页网址,引用日期。也请参考版权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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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丁教父——安波罗修(Ambrose)

  • By 阿甲

Source 参考文献

  • McLynn2014=McLynn, N.B., 2014. Ambrose of Milan: church and court in a Christian capital (Vol. 22). Univ of California Press.

  • 参考中文译作:

  • Amb. = 米兰的安波罗修《论基督教信仰》,杨凌峰中译,北京:三联书店,2010年。

以上是我参考的一些材料。幸运的是,在介绍拉丁传统时,大部分我所想介绍的拉丁教父们已有部分中文译作。但与西方的手稿、译作和研究相比,仍存在很大差距。我们可以简单地说,对于西方的文明和社会而言,这些教父们的著作合集包括拉丁教父、希腊教父,以及叙利亚的传统就是西方人的四书五经。如果大家想了解安波罗修在这一领域的更多个人专著,可以在Google Scholar中搜索最近的研究。

自二战以后,英文逐渐成为学术界主流语言,这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关于西方的教父研究成果,无论是希腊、拉丁还是叙利亚的,我更推荐相关的英文资料。即便米兰的安波罗修所著《论基督教信仰》,也能发现其大部分介绍内容均源自西方学者的研究成果,并且目前主要由英文学界主导。如今英语已成为各个领域的研究均占据主导地位。而教父研究近50年来,自二战结束以来,英语方面的著作越来越成为主流。可以说,英文在所有层面,无论是文科还是理科,都占据主流。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在欧洲,他们最近发明了一种创新方法,目的是为了避免浪费瓶盖。于是,在瓶盖上加了一个塑料环,将瓶盖与瓶身连接在一起。这说明欧洲的科技水平已经堕落到了何种程度。它没有发明电动汽车,却发明了这样一个瓶盖。因此,欧洲的科技发展令人担忧。此外,欧洲的学术、经济和道德领域在二战后总体呈现出下降趋势,处在一个不可逆转的衰退阶段。而美国正处于上升趋势。因此,现在形成了这样一个现象:几乎所有研究,无论涉及哪些方面,大部分研究都集中英文资料中,并且数量非常丰富,相比之下,其他语言的文献资源相对较少。当然,若要探讨二战前的研究,例如叙利亚学领域的学术成果,法语和德语资料则显得尤为重要。

因为二战前或1960年前,从1850年到1960年之间,欧洲整体发展水平很高,学术研究也十分先进。这一时期殖民时代尚未结束,为学术发展提供了持续的动力。与现在的欧洲不同。如今的欧洲在意识形态上已经左倾化,极端伊斯兰化了。

一手文献

  • McLynn2014,pp.379-380

  • CCL: Corpus Christianorum Series Latina. Turnholt, 1954,-.

  • CSEL: Corpus Scriptorum Ecclesiasticorum Latinorum. Vienna, 1886-.

  • PL: Patrologiae cursus completus, series Latina, accurante J.-P. Migne. Paris,1844-1864.

  • SCh: Sources chrétiennes. Paris,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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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斥中体西用说,以及类似的基督教中国化的说法

关于拉丁教父的系列校勘本,比较有名的都列在上面了,这里不再详述。总体而言,这些早期教父的文献能够帮助我们理解早期教会,尤其是三至四世纪的发展,甚至可以追溯到二世纪。基督教思想的演变与罗马帝国思想的转变在此期间呈现出重要关联,教父精神是西方人的灵魂。关于这一点,我简要评论了一下在民国时期提出的所谓"中体西用"的理论,即以中国传统文化为本体,以西方的科技发展和理论科学为实用。然而,我认为这种理论是行不通的。因为中体出不了西用,只有西体才会出现西用。你想要有西用的外表,就要把西体也拿出来学习。

那么什么是西体?西体就是基督教的信仰和价值观,基于这点罗马法律和希腊哲学才得以展开手脚,有了这几个土壤,才有现代所谓的西方文明,才有西用,就是科技发展,强大的武器,物质的丰富等等。因为什么样的里子,决定了什么样的面子,里子不足够美好强大,就出不了相应的面子。就像看一个人,不能看人家外貌好,就自己粉饰成那个样子,但里子却营养不良,充满阴暗,那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迟早要露馅的。不如把里子也大大方方地拿过来,让自己里面更换一新,让自己里面先充满光明,这样面子自然就有了,并且能持续发展。

中华文明有不少好的东西,我们要保留下来,但并不意味着,这些好东西就一定与西方基督教的价值观相左的,是敌对的。中华文化好,但不代表它里面没有糟粕,比如给女人裹小脚;比如伊斯兰文化里面,也有取九岁女童的,可以迎娶几个老婆的,我就认为这些都是糟粕,不是所谓的“文明”,应当予以摒弃。

欧美的面子在于:欧洲的武器系统高度发达,科技水平领先全球,物质生活水平显著提高。这些成就构成了这个文明的面子。然而,这个文明的根基建立在基督教的信仰上。若剥夺了这一根基,仅保留其表象,便无法构建起整个文明,就像试图在沙土上建造房屋,根基不稳则终将崩塌。中国有些学者的观点我是非常认同的,比如张百春教授谈到科学技术的土壤是基督教的信仰,没有信仰,就不会有科技。我延伸一下,没有基督教信仰,西方的政治制度,科技都无法正常运转。因为基督教信仰是它的根,是里子,其他的则是由此而来的枝叶,是面子。

试想一下,没有基督教的灵修精神,西方的契约社会就是一纸空谈;没有基督教的慈爱,公平和信实,所有科技和政治制度都无法持久。在一个讲究成王败寇,阳奉阴违,笑里藏刀,厚黑等糟粕的社会,不可能真正学到西方的科技。

中国目前正处于一个关键的抉择时刻,要么彻底开放「把里子面子都拿过来,谦虚学习」;要么闭关自守,重蹈覆辙。因此,并非所有文明都是平等的,有些文化当中的习俗不是文明,而是糟粕,是黑暗。比如西方LGBTQ的宣传和教导是黑暗的,基督教信仰则是光明的;中国讲究仁义礼智信,原是好的,但三纲五常,买妻生子,成王败寇,给人做局,阳奉阴违,给女人裹小脚等则必须抛弃。

我们平台为什么要极力推广教父的著作?因为他们是西方的里子,是光明的,他们的著作奠定了基督教文明的基石。这个基石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大家对一些事物的看法已经达成一致,无需争论了,比如一夫一妻制度,2世纪的一个教父这么说,8世纪的教父也如此说,12世纪的教父也说这话,那么它就是一种共识,这些无需争议的共识构成了文明的基础。

因此,从这个角度,我反对中体西用和基督教中国化的说法,因为这两种说法骨子里是民族主义的,是骄傲的,还没有回到初唐时期的气象,还是认为就我实际上要比你的优秀,所以我这个体不用变,你必须被我给化了才行。我们不如拿掉外道,敌夷,洋教等词,拿出大同世界,”道无常名,圣无常体”的气量来。我们应该谦虚学习,如果人家确实有我们学习的地方,我们学了岂不会更好吗?

安波罗修(338/339-397)

  • 340 出生于特雷亚(Trier位于法国),出生于上流社会,基督教家庭,受过良好教育,曾做过法律顾问,后任意大利北部省份(Aemilia-Liguria)的省长。

  • 374年,米兰主教奥克森修(Auxentius)去世,安波罗修前去平息选举骚乱,结果被公认地选为主教(还未受洗),一周后受洗直接成为主教。

  • 378年,哥特暴动引来半阿里乌主义难民进入米兰,应皇帝格拉提安要求,安波罗修写《论基督教信仰》加入尼西亚阵营。他写作。PalladiusofRatiaria反对,380年写了3-5卷。

  • 381年复活节期间(最晚381年2月),完成《论圣灵》,主要是讲道和发言稿编辑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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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每位教父都具有重要的历史地位,他们的贡献值得我们深入探讨,都可以开设一门为期一个学期的课程,讲授20节课。那时,可以详细地介绍这位教父的生平,包括学者们对他出生年月及所处时代政治事件的看法,这些观点如何可能存在诸多分歧。然而,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如此细致的研究。在本节课中,就只能做扼要的介绍了。

在安波罗修出生时,君士坦丁已经颁布了米兰赦令,举行了尼西亚会议,建立了君士坦丁堡。他去世以后,罗马帝国基本朝着基督教是国家发展了。由于政治的这种赞助,很多教父的著作和事件被详实的记录下来,能代代相传。这与我们现在所讲的课程不同,现今的政治环境下,我所讲授的这门课程,很可能在50年后无人记得。

安普罗修出生于法国的一个小镇——特勒亚。他出身于上流社会,其父亲是一位声名显赫的官员,在罗马帝国任职。因此,他的父亲也出身于基督教家庭,同样接受过良好教育。他应该具备一定的语言能力,能够听懂一些希腊语,并且能够阅读部分希腊语文本。因为那是罗马帝国,其官方语言是拉丁语,军队使用的语言也是拉丁语。然而,在世俗教育领域却存在差异,许多大城市的主流教育是希腊语。因此,即使是在像法国和意大利这样的重镇,虽然拉丁语仍然被广泛使用,但他们对希腊语的重视程度也很高。他应该能阅读希腊文的,从后面他能参考希腊抄本我们可以看出这一点。他按现代的说法,肯定是官二代,很年轻就担任其法律顾问,省长这样的官职。然而,在他早期的生涯中,安卜罗修的相关记载却相对较少。

374年,安波罗修成功地平息了米兰的骚动,在一次集会上,有人高呼让安波罗修担任主教,这呼声获得了当地民众的一致认可。值得注意的是,他当时尚未受洗,尽管他自称是基督徒。很快,他就受洗成了主教。这种情况在历史上极为罕见。你能想象吗?这就像中国现任北京市市长突然非常高调地宣布要成为北京市的东正教或天主教主教,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

4年后,由于罗马周边的游牧民族哥特暴动,导致很多半阿里乌主义的人成为难民逃到米兰,他们抵达后要求有阿里乌主义的教堂,并反对安波罗修。安波罗修在这次事件中表态站在尼西亚一边,并应皇帝之邀请,写了《论基督教信仰》的著作,这部作品本质上是一部信仰告白式的著作。而在381年时,他继续开始写作,特别是在复活节期间,持续撰写《论圣灵》这部著作。他做主教期间,奥古斯丁也来过米兰,听过他的讲道。总之,安波罗修是一位政治性的主教,是早期教会重要的圣人之一。

恭维皇帝?《论圣灵》Amb.1.29-20,p.9

  1. 因此圣灵不是万物中的一个,而是超乎万有之上。既然你-最有怜悯心的皇上一一所受关于神儿子的教导如此完备,以至于自己都 能教导别人,我便不再耽误你的工夫,因你渴望并宣告要更确切地知道 关于他的事,特别近来你尤其显示出对这一特质论证的兴趣,困在无人 力劝你的情况下命令将罗马公所型礼拜堂归还教会。
  1. 因此我们已经收到了你信心的恩典和我们自己的赏赐,因为反 之我们便不能说任何关于圣灵恩典的事。在无人知晓的时候,你突然恢 复了公所型礼拜堂,照我说这是恩赐,这是圣灵的工作,他的确在那时 由我们宣讲,却在你里面动工。

《论基督教信仰》Amb.1.1-5,p.187-8

当我们读《列王纪》,南方的女王听到了所罗门的智慧。类似地, 希兰王给所罗门东西来证明他。同样圣睡下你遵循古时的这些楷模,要 听我对信仰的告白。但我并非所罗门,使你会对我的智慧惊叹。阻下你也 不只统管一人,乃是奥古斯都 (Augustus ),整个世界的君主。你命令将关 于信心的问题陈明于本书,不是为了要你受教导,而是为了要你首肯。

安波罗修是为政治人物,当然知道如何使用词汇来表达对皇帝的尊重。从古代社会的角度看,是毫无违和的,但从现代人的视角看,却显得奉承恭维了。现代学者们对于景教碑中的言辞,也认为是过分恭维了,甚至有学者怀疑,当时的景教徒是否是帝王崇拜。但事实应该不是如此。

总体而言,这种用词是表达对皇帝权威的尊重,尤其是在他允许你在其辖区存在的情况下,当时的情况就是如此,神职人员在那种情况下表达感激,甚至用了敬称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比如说,他用到了最有怜悯心,是整个世界的君王等称呼,都反应出古代社会的正常想法。他肯定了君王归还教会等有益于基督教的做法,认为这是神恩传达的方式之一。

确实,我们应该尊敬在上有权柄的,因为他们不是空空配剑。哪怕君王表现出对教会的许可「甚至好感」,都是应该感激和赞许的,主教们认为这都是圣灵的工作。就像上面提到的,用了”首肯“一词,这对于教会发展来说,也是非常重要,必不可少的一环。教会得到当地政权的首肯是很重要的,虽然现代社会没有君王,但政权仍然会表现出对基督教的拒绝,许可或赞助的倾向。比如说,目前欧美的左派基本是敌基督教的,右派则表现出许可,甚至赞助的态度。比如特朗普上台后,他开始公开肯定基督教在美国社会中的重要价值,这对于基督教来说是个好现象。

任何宗教的传播实际上都离不开政治的支持。尽管这一过程具有长期性,但它呈现出鲜明的特色。我们必须承认这样一个事实:基督教若一直被政治排斥并抱有敌意,其发展将面临巨大阻碍。这一点在像中国传教的1400多年的历史中表现得尤为突出。

然而,当时安博罗修所处的政教关系是一种非常良性且稳定的关系。在我看来,政治与教会之间的关系呈现出高度协调的特征,甚至主动邀请相关方参与决策过程,这种互动模式展现出执政者独特的政治智慧,因为执政者看到了教会对社会的祝福。

比如在景教时期,当阿罗本抵达长安时,房玄龄接待他,皇帝好几年问询他关于基督教的情况,最终首肯了景教在中国的传播,这对于当时景教发展而言,确实是一个重要事件。这也表明当时的皇帝对基督教信仰最初并非持敌意态度,而是采取了开放的态度,这种态度非常重要。

圣灵非受造 Amb.1.21-26,p.10-11

因经上记着“万物服侍你。”(诗119:91 按七十士译本) 这是圣灵借着先知所说的。他没有说,我们服侍,却说“服侍你”,你便可相信他自己希望受服侍。所以既然万物都服侍,而圣灵不服侍,圣灵当然不包括在万物之中… 圣灵参透神 深奥事的时候(林前2:10)… 我要从父那里差保惠师来,就是从父出来真理的圣灵,他来了,就要为我作见证(约15:26)…“从来没有人看见神,只有在父怀里的独生子将他表明出来。(约1:18) 这也与圣灵的与众不同有关。因为能参透神的深奥事的,怎么会没见过神呢?知道属神事情的怎么会没见过神呢?属神的怎么会没见过神呢?所以,既然 那时没有人见过神,而圣灵见过,很清楚圣灵是个例外。因此这个被排 除在万有之外的超乎万有之上。

这一段论述圣灵非受造,显然与对抗阿里乌主义有关,阿里乌认为圣子和圣灵都是受造的,并且圣灵更次于圣子。安波罗修出生的年代,阿里乌主义早已受到谴责,因此他站在《尼西亚信经》的正统立场上,是一个非常自然的选择。他的许多著作都是为了捍卫《尼西亚信经》而撰写的。当然,也有学者评论指出,他的论述不够清晰。安波罗修并非像奥古斯丁那样以修辞学学者著称,而是深入研读了大量文献,且擅长写作。他并非如此。他更像一种务实的风格,其大部分著作都带有讲道和讲稿的影子,由一小段一小段组成。有可能是有人专门记录他的讲道和讲话,随后再自己整理修订一下,就呈交给皇上。他的文辞可能与奥古斯丁相比较。在应用层面,更加朴实无华。奥古斯丁是修辞学出身,因此论述和辞藻更加出色。

圣灵权能的同一性 Amb.1.30,40,p.12,13

但是损害父,或子,或圣灵的尊贵是同等不敬的,因为不信子的就不信父,不信圣灵的也不信神的儿子,信心也不能脱离真理的尺度立 稳。因为若有人开始否认父、子和圣灵权能的同一性,他就绝对无法在没有分裂之处证明分裂的信心。

那么在论到圣灵恩典的地方就否认了父神的恩典或独生子的恩典了?断乎没有!因为父在子里,子在父里,所以同样地,“所赐给我们的圣灵将神的爱浇灌在我们心里。(罗5:5) 就像在基督里受祝福的人,乃是因父、子和圣灵的名受祝福,因为名是一个,权能也是一个,所以同样 地,神的任何作为-一无论父的、子的还是圣灵的,被认为不单是圣灵 的,也是父与子的,不单是父的,也是子与圣灵的。

在这方面的论述几乎我讲过的神学家格列高列如出一撤,基本上反映了当时正统思想家的核心观点。基督教神学家,无论是说希腊语的还是拉丁语的,我们都可以看出他们在信仰上的这种一致性。那就是说,圣父、圣子、圣灵是三个位格,但他们的意志、本质和行为都是一致的。例如,像比他早一点的圣巴西尔。他用一根绳子的比喻来说明,他们的能量是统一的。圣父在这一端,圣子在中间,圣灵在另一端。虽然他们具有三个位格,但圣灵的行动却体现了这种统一。

在论证三位一体为何是「一位上帝」而非「三位上帝」的原因。因为他们的能量与意志本是一,而我们人类虽然本质相同,但个体差异很大。人性虽同,但每个人的表现却各不相同,但是我们的意志并不相同,我们的能量也各不相同。但是三位一体并非如此。他们的本性是统一的。他们的运用也是一致的。

此外,381年复活节之后五,六月份正是第二次大公会议时期,安波罗修写作论圣灵很可能呢跟东罗马地区的第二次大公会议的争辩有关系。显然,安波罗修采取了一个非常正统的看法,也许他听说甚至读过一些希腊教父的教导「比如圣巴西尔」。因此,这部著作《论圣灵》与第二次大公会议应该有渊源。

受造物改变,但圣灵不变 Amb.1.62-64,p.20

这样,圣灵不具备有形物质的实体,因他将无形的恩典浇灌于 有形的事物。他也不具备不可见受造物的实体,因它们接受他的洁 净,并通过他高过宇宙的其他事物。无论你提到天使、执政的、掌权 的,每个受造物都在等候圣灵的恩典…

每个受造物都会改变,不仅为某些罪或外因条件改变, 而且也受制于肉体之躯的败坏,尽管严格的管教可使其暂时隐而未现, 正如我们在先前的论述中表明,天使的本性就显然能被改变。一种受造 物的本性如此,借之推断其他受造物的本性也如此,这是合宜的。

因此每一种受造物都会改变,但圣灵是好的且不会改变,也不会被任何错谬更改一一他更正万物的错谬并宽恕他们的罪。他使别的事物 成圣进入恩典,但自己却没有变化。既是这样,他怎能改变呢?

基督教的创造论是无中生有,因此被造物都是变化的,而造物主不变,这也是当时教父们的共识。

一个运作/能力 Amb. 1.131, p.39

如果父、子与圣灵的平安为一,恩典为一,慈爱为一,相交为一,那么工作当然为-;工作要是为一,当然能力不能分割,实质 (substance) 也无法分离。因为若是可分的,相同工作的恩惠怎么能一致呢?

这里看出,圣灵与圣父、圣子同尊同荣,“同受敬拜”。这当然也是对阿里乌主义的驳斥,因为阿里乌主义认为圣灵要比圣子更此等。

希腊抄本2.26,p.60

但若有人因为拉丁抄本间的差异一一异端伪造了其中一 些 要驳斥这点,就让他来看一下希腊文抄本吧。他会看到那里写道:οί πνεύματι θεῦλατρεύοντες,翻译出来就是"敬拜神的灵的人。"

这里他参考了希腊一个抄本,后来的学者耶柔米(Jerome)翻译圣经时也参考了希腊和希伯来文。显然,拉丁教父们在学术上的学习精神其实完全可以理解,因为拉丁语并不属于圣经语言。这种学术研究态度体现了对古典语言的尊重,也反映了早期基督教学者在传播教义过程中对文化传承的重视。这也反应出拉丁教父,在语言学习和学术上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希腊教父也许不用学习其他语言,因为旧约读七十士译本就可以了,新约就是希腊文。但其他的拉丁和叙利亚教父不一样,他们在解经和讲道时,都需要学习原文,因此,在学术上,他们对自己更严格。

可见,这里安波罗修讲道并非信口开河,而是认真做基础的学习工作的,在验证以后才发表自己的看法。这种追根溯源的学术精神当然也是教父们留下的宝贵遗产。

我们甚至可以推测,在主教住宅,或者教堂建筑周围有一个小型图书馆,里面有各种拉丁和希腊抄本,主教讲道时,会参考这些抄本,进行对比分析的。不过很有意思的事,拉丁教父,两位最有名的奥古斯丁和阿奎那却是不通希腊文的。

《论相信复活》攻克己身 Amb.,p.152

“谁能救我脱离这取死的身体呢?感谢神!靠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就能脱离了。”(罗7:24-25)我们有一位医生,就让我们用此疗方。我们的医治是基督的恩典,取死的身体是我们的身体。所以让我们 向我们的身体成为外人,免得我们向基督成了外人。尽管我们处于肉身之中,让我们不要随从属乎肉身的事物,让我们不要拒绝本性正确的需 求,而要渴求一切恩典的赏赐。“我情愿离世与基督同在,因为这是好得无比的。然而,我在肉身活着,为你们更是要紧的。”

关于死里复活的论述,在几乎同一时期的尼撒的格列高利写了《论灵魂与复活》的著作,几乎涵盖了所有这里谈到的议题。他们的观点是一致的,但尼撒的阐发更加精微,可见当时的信徒确实想清楚了解这个问题的,就是人是如何复活的,有没有轮回这种可能。

首先,安波罗修认为死亡是一种医治手段,在解释取死的身体时,他站在灵修的角度,探讨死亡的问题,鼓励我们成为身体的外人,使我们不至与基督为外人。尽管我们寄居在肉体中,让我们不要随从那些守护肉体的事物。这种对灵修的强调是教会的重要特征,对社会而言,这是一场变革,或者说是一种巨大的祝福。其起点源于基督教的灵修教导,这种教导为社会变革奠定了基础。

我相信当时的教会。许多基督徒过着一种非常严格的灵修生活。而这种严格的灵修生活,每个人都在努力践行。主教和神父们也积极参与其中。每天的讲座和关于信仰的讨论,都是在劝导人们过一种讨主喜悦、爱上帝并爱人生活。当人们意识到这一点时,就会明白,这样的社会必然会被上帝祝福,一个很好的社区就形成了。一切的美好都从灵修,从心中开始,有主耶稣在我们心里动工。

因此,我深信,我们的事工是希望将这种人性的善,通过主耶稣基督的恩典,传达给后人,借助早期教父们的文献。我鼓励大家朝着这个方向前进,因为朝向基督才是人类的希望,而相反的方向则是绝望和黑暗。安波罗修也选择了独生的生活。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独身才是最佳选择,就像如今的人们参加国家公务员考试一样流行。

《论相信复活》死乃医治 Amb.,p.154

事实上,死并不是人本性中的一部分,但却成了本性上的,因为 神一开始并没有安置死,而将其作为医治赐下。我们要注意这不是倒过 来的。因为死若是好的,为什么经上记着“神没有造出死来,但藉着人的恶意,死进入世界”? (所罗门智训1:13)实在说来,既然对那些被置乐园中的人而言,一切美好之物源源不断地涌流出来,那么死就不是神工作的必要部分。但是因为过犯,人的生命既受咒诅要长久劳苦,就开始可怜不堪,发出 难以忍受的呻吟;从而为诸恶设一个终点是适当的,而死就恢复了生命所失落的,因为朽坏 好处。

他这里提到死是医治的手段。神并没有创造死亡,而是由于人的恶意,死亡进入世界呢?安波罗修的回答采用了旧约的旁经,在早期教会,教父们阅读的旧约与如今新教徒翻译的旧约不同,都是包括旁经的。因为七十士译本包含了这些旁经,并且它们本身对我们的生命是有意的。这里就引用了所罗门智训。

死亡是上帝的一种医治方式,使整个社会不至于完全崩溃。或者是因为暴君的统治,或者是因为个人的罪行,一个帝皇的穷凶极恶导致整个社会持续恶化下去。死亡对这些恶人就是阻断他们继续作恶。比如说,可能当年秦始皇建造长城的时候,这些修建长城的百姓,估计早就想咒死秦始皇了。问他什么时候能死。但秦始皇却想要永生,他派一个道士,去其他仙山,寻找不老药。不仅如此,成吉思汗也是这样,他召来丘处机问永生之道,结果只是换来养生之道,可延命数年。因此,对于恶人而言,死亡是好的;对于众多受苦受难的百姓而言,死亡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是一种解脱。

对基督徒而言,我们相信死而复活,正是从这种盼望中获得力量。面对死亡,有不少弟兄姐妹见证,基督徒在临终时内心充满平安,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景象;而非信徒则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因此,这种战胜死亡的力量在基督教中被高度重视。因为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为我们树立了榜样,他通过复活战胜了死亡。因此,所有信靠他的人都能获得永生。

《论相信复活》论死里复活 Amb.,p.157-8, 166

但对你来说死人复活看来是难以置信的吗? “无知的人哪,你所种的若不死就不能生。”(林前15:36)请你撒下任何干巴巴的种子,它就会长出来…大地如何恢复那 些被大海吞没和被野兽撕成碎片或吞吃的人…我认为 我们也要相信对神来说将分散的聚拢在一起,将散开的联合起来不是 难事。神,宇宙都听从他,连愚拙的元素都服从他,自然都服侍他。这 个问题好像在说赐生命于土壤比起把它们连在一起而言不是更大的 奇迹。

神的行为无需人的帮助。神命令天形成,这就成了。他决定地要被造,地就被造了…你知道有多快? “他说有,就有。“如果诸元素靠话冒出来,为什么死人不应该靠话复活呢?

这里的探讨似乎没有尼撒的格列高利细致「他们的思想是一致的」。尼撒提到,人去世后,其肉体变成了宇宙元素,成为风,火,土,水四大元素的基本粒子状态。而灵魂也以更精微的方式携带者肉体的种子「比如肉体的形状以及其与这幅身体之基本粒子之间隐秘的联系」。人肉身复活时,这些特定的元素粒子和形状就会形成。「更多细节,请见尼撒的格列高利论肉体复活

因着死里复活的教义,教父反对所谓的轮回说,也就是说,人死后,灵魂会寻找另一具躯体。他有可能选择另一个人,甚至动物。我们熟悉这种说法,即佛教的六道轮回。类似的说法在希腊哲学也有。我们可以发现早期教父的文献可以帮助我们反驳佛教六道轮回的教导。

《论相信复活》信心高于理性 Amb.p.168

除非我搞错了,这样的推理是完整的,站得住脚的,但是我不从 基督那里索要推理。如果我凭推理被说服,我就拒绝了信心。亚伯拉罕 信神,让我们也信神,使我们既为他族裔的后代也可以成为他信心的后 代。类似地,大卫也信,所以他说话:也让我们信,使我们也能够说话,知道“那叫主耶稣复活的,也必叫我们与耶稣一同复活”。(林后4:14)

教父们另一个论证的特点是强调信心要高于理性。也就是说,你不能完全依靠你的推理。因为基督教的信仰实际上并非基于理性探讨,尽管它确实包含理性探讨的空间,但理性的探讨是基于一个需要借助信心的基础之上的。比如神学家格列高利,探讨三一上帝时,就认识到人理性的有限性,在造人的上帝面前,理性是软弱无力的,甚至是无言的,并且理性时常束缚于情欲之下,未得净化,更加无法直视偶像之上的事物。因此,要讨论上帝,人首先要过一个圣洁的生活,让理性处于无欲的状态可以默观上帝的造物,然而继续上升到默观上帝的境地。当它真正到达山顶时,如同摩西上山被云雾环绕,只能以静默来敬拜上帝了。在上帝面前,理性是无言的,我们连天上的雨点,自己的头发都无法数算,何况了解上帝的本质呢?此时理性已无法发挥作用。那么,我们只能依靠什么?答案是用信心来构成我们信仰的基础。

因为人如果一味强调理性,他会拒绝真是独一,三一的上帝,而走向阿里乌主义,或者阿里乌主义的变种「伊斯兰教」,或者佛教也是一个选择。

《论奥秘》水离了圣灵不能得洁净

所以你读到洗礼中的三个见证,水、血与圣灵,乃是一,因为 你拿走了其中的一样,圣洗礼就不存在了。因为没了基督的十字架, 水又算什么呢?乃是一件寻常之物,没有任何圣洁的效果。同样离了 水也没有重生的圣礼“人若不是从水和圣灵生的,就不能进神的国。“(约3:15) 即或初信者都信主耶稣的十字架,借着十字架他也受了印记。但是除非他奉父、子、圣灵的名受洗,他不能罪得赦免或得到属灵恩典的恩赐。

早期教会的礼仪传统,我就不详述了。请大家自己购买此书并阅读。

问答环节「略过,请读者看视频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