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本网站建立于2021年12月,最初只是分享些许笔者个人感悟以及近年学习之所得。但随着同工的参与,本事工自2022年暑假期间逐步形成。经过一年半的经营,终于实现本站的初衷,本网站将以公益的方式推广东方教会传统。换句话说从2024年1月1日开始,本网站所有的运营栏目将全部公开免费。至于后期要拓展的朝圣游,电子书城等将在时机成熟后,另建平台展开。关于本事工的缘起,请见这里 。 做这个决定是因为笔者一直有感动将此事工做成公益项目,并且经过这两年的推广,笔者发现,很多读者对东方教会传统不太了解。因此,为了整个中文界的益处,笔者决定讲此网站做成一个公益项目,以期荣神益人 。此外,运营此网站,笔者和讲师的讲座和文章都是需要费心力「目前由于我们的事工是公益的,处于事工前期,甚至困难期,我们的讲员目前都是义务付出 」,欢迎读者赏赞奉献我们的事工,请点击Donate .
讲座时间安排如下# 周五的免费学术讲座、阿甲教会历史通识课,朝圣游讲座(周五晚,平均一个月4次「节假日除外」,具体请看讲座预告 )# 周四的古典语言课(请看教父原文中译论坛 ;2024年讲授叙利亚语)# 名字之缘起 The name# 光从东方来,本网站旨在从学术的角度出发,介绍东方教会传统。所谓东方教会是相对西方说拉丁语的罗马天主教 (Catholic) 和基督新教 (Protestant) 而言,主要指东罗马帝国以及罗马帝国之外的地方教会,包括东正教(主要指说希腊话的教会以及后来的斯拉夫教会)和因迦克墩会议而分离的其他境外教会,按语种划分为,叙利亚 (Syriac) 教会(包括景教),科普特 (Coptic) 教会,亚美尼亚(Armenian)教会等。
当然,一位姐妹提醒说,其实在地理上,中国教会也隶属于东方。从历史和地理的视角,中国教会确实属于东方教会。故本网站亦将中国教会纳入到东方教会的研究范畴。
2020年暑期,笔者应一位牧者的邀请开讲座介绍《爱神集》灵修传统。这位牧者提出“光从东方来”的称呼,此网站的取名亦受到这位牧者的启发,在此特表感谢。
光从东方来,源自拉丁文_ex oriente lux_,原意指太阳从东方升起,但站在欧洲,从基督教的角度看,这里的光特指耶稣基督是从东方来的。对本网站而言,特指基督教发源及其周边地区发展出来的东方教会传统,包括希腊教会、叙利亚教会、科普特教会、斯拉夫(俄罗斯)教会、亚美尼亚教会、埃塞俄比亚教会等相对于欧洲罗马天主教和基督新教而言的传统。
学术角度推广,而非灵性牧养# 光从东方来,从学术角度介绍东方教会传统。所谓从学术角度,是指不瞎说,不道听途说,而是有理有据地介绍东方教会传统。从学术角度也意味着光从东方来的事工将不涵盖属灵牧养 的层面,而是专注于从学术角度来普及推广。
此外,光从东方来也添上了宣教的视角。自唐元之景教,明清之天主教,基督新教以来,东方教会传统在唐元之际的遗迹和影响未得阐发,而明清之际的教会史观难免带着欧美中心论的调子,少了东方教会传统的异彩。这对国人而言,实乃缺憾,而非幸事,希望光从东方来的事工能部分弥补之。
本网站的介绍乃按照历史地理的视角以及历史时间顺序来介绍。在地理上,是地中海东海岸和中国新疆以及周边的中亚地区,囊括古代丝绸之路之两端;在时间上,我们分两步走,首先,我们涵盖使徒教会到中国元代(即15世纪,大航海时代之前,宗教改革之前,俄罗斯教会兴起之前);其次,从15世纪直到现代21世纪。
我们的异象 Our Vision# 一、从历史地理的视角(即东方教会的视角,而非新教或天主教的视角)研究东方教会# 二、我们从学术角度介绍东方教会传统,但秉承把房子建在磐石上的方法论(即知行合一)# 三、我们不以传教为目的,而主要是以翻译和学术讲座介绍东方教会传统# 四、我们的同工、讲员和顾问团队皆需是信徒,有把“房子建在磐石上”(参马太福音7:24-27)的基本方法论#
本站旨在开新风,造福中国# 本站旨在开通过介绍东方教会传统开新风,造福中国。本站虽秉承东方教会立场,却是跨宗派的。读者若在阅读过程中遇到与自己宗派的教导之间的张力,可自行选择接受或拒绝,不必急着争辩,不如让“子弹”飞一会 。
在航海时代兴起之前,教会的中心并非欧美,而是地中海东海岸地区和中国新疆以及周边的中亚地区,地处丝绸之路的两端。东方教会的研究恰好处在这两个端点之间。本站试图摆脱欧美教会中心论的视角,取而代之的是东方教会中心论(地中海沿岸一直到中亚地区,甚至中国)视角。
本站不只是介绍东正教,也介绍与中国密切相关的景教以及其他的东方教会传统。
笔者开此网站就是想要为中国教会以及一切对东方教会感兴趣的人提供一个了解和学习的窗口,提供一个新的视角,带来一股新风。
愿这从东方来的光也照亮中国。
若您或您的教会愿意奉献支持,您可以注明这笔赏赞是给那位讲员的,还是支持“光从东方来”整体事工(即阿甲)的。请使用以下二维码。
支付宝支付 若您想进一步了解我们的事工,或者有意长期支持我们的事工,请扫码。
按:光从东方来招聘讲稿整理人员,由于我们的事工是公益的,因此同工都是义工。
基本要求如下:「请提供简历,并告知相关编辑信息」 是基督徒身份 认同光从东方来和教父原文中译计划的异象 对东方教会传统和教父传统有极大的兴趣 有基本的中文编辑基础 最好有一定的英文阅读和理解能力 能定期完成任务「若无特殊原因,我们希望能基本保证一个月完成一篇讲稿的整理」 招聘人数:4人 其中两人主要负责普通话讲座的整理,另外两人主要负责英文讲座的整理。英文讲座主要根据同传的普通话中译整理出来,但要求有一定英文能力。 我们会提供初步的讲稿文字内容「又AI自动生成的初稿」 您的收获 通过讲稿整理,您将学习到更多老师讲座中的知识和细节 您的贡献会体现在网站以及将来我们出版的《光从东方来》杂志上 有意者,请发邮件至:areopagusworkshop@gmail.com
你们白白地得来,也要白白地舍去。(太10:8) 你们要先求他的国和他的义,这些东西都要加给你们了。(太6:33) 记得刚来伦敦时,一位牧者分享了来自上帝呼召的三个特点:愿 能 久。也就是说,有一件事,你愿意做,还能做,并且可以长久地做,那么这就是来自上帝的呼召。我知道,光从东方来和教父原文中译计划就是我愿意做,我能做,也是希望我自己可以坚持长久做下去的。
不久前,一位牧者讲道,提到一位宣教士的精神: No reserve 毫无保留, No Retreat 绝不退缩, No regrets 绝不后悔。这位宣教士原本打算去给中国的回民(大多信仰伊斯兰教)传福音,却在一次去非洲的宣教之旅中,得了脑膜炎死了,年仅25岁。 最近,我认识的一位弟兄去世了(年纪与我相当),留下他妻子和两个年幼的孩子,虽然知道他只是睡着了,但心里还是很难过。原来人生无常,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如何,不如好好珍惜当下,珍惜现在所有的,把明天交给主。我现在可以壮着胆子说,我绝不退缩,也可以说绝不后悔,但对于毫无保留却有些迟疑,因为生活的艰辛让我时时想着Plan B,这也许是对我们信心的一场试验吧!
遥想使徒保罗传福音时,为了不叫人受阻碍,自己亲手做工「补渔网」,不累着别人。我心想,倘若光从东方来和教父原文中译计划是上帝的呼召,我也当存着保罗的这种心志,不希图以此养生,哪怕“补渔网”又有何妨?当下的困境不正是磨炼心性的好机会吗?
我们的事工「学术讲座介绍和教父原文翻译」与建立教会和修院相比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因为圣礼是传递恩典最主要的方式,灵性之传承和守护见于修道传统。圣礼之主持,灵性之牧养和指点,这些我们的事工都无法触及。然而,我们的事工却是为教会和修院开路的,并且上帝也借着学术讲座之知识和教父之话语在人心做工。但愿那流泪撒种的,将来可以欢呼收割。
既然阳光、空气、水都是上帝白白赐给众人的,既然我们的主耶稣基督,道成肉身,为我们的罪死在十字架上,并且按圣经所说,在第三天从死里复活,从此,这福音的好消息,就白白的赐给众人。这福音本身与金钱无关,虽然它需要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这福音是宣告今生之不完全,之不圆满,之朽坏,之变动不居,它本身与处于今生的事物无关,它关乎来生,关乎永生。既然我们认定我们的事工与赚钱无关,是为着福音的益处而来的,是帮着这福音开路的,那就不可为它设下任何障碍,要白白地做这些事工。
因此,笔者决定正式取消阿甲教父原文翻译会员制,不再接受任何新的会员。我的译作将在教父原文中译计划网站分享。然而我不会百分之百全文分享我的译作,一方面是为了保护版权,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是对读者负责,我的翻译难免有错误之处,读者若因我翻译的错误,误解了教父话语意思,我因此就对不起读者,也对不起上帝,我为此有着极大的责任。我希望读者读我译作时,知道是我翻译的,我若翻译得对,您获得了益处,那么感谢主;我若翻译有错误,您也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故此,我无法完全全文分享,我不但需要对我的翻译负责,更需要对读者们负责。如此,我对以下的问题简要作答如下:
如何才能读到我全部的译作 正式出版是读到笔者译作的唯一方式。正式出版既能解决版权问题,也能对读者负责。因为读者知道这是我的译作,若有错误时,也可以公开指出我的错误,这原是好的。 关于我译作在CTCFOL分享的百分比 我目前计划如下:
对于已经翻译完的作品,我分享70%。这些作品包括《爱神集导读》十篇文章,巴西尔《长会规》。 对于正在翻译的作品,我分享50%(待翻译完后,将增加到70%),这些作品是圣艾弗冷《天堂之歌》,圣玛卡里奥的讲道集。 目前已有的会员怎么办? 已有的会员将会正常收到每周的译作更新,直到您的会员到期为止。(网站会持续运行到最后一个会员到期)
自此,光从东方来和教父原文中译计划的所有内容和事工将全部免费开放给所有人。我们事工的唯一收入方式就是奉献赏赞。欢迎支持我们的事工,请点击Donate
最后,我以摩西的诗篇来结束本篇
愿主我们神的荣美归于我们身上
愿你坚立我们手所做的工
我们手所做的工,愿你坚立
按:虽然光从东方来和教父原文中译计划是公益事工,但与创业没什么差别。尤其是前期,诸多事物人力、物力、财力都有限,很多事情要做好,只能亲力亲为。自从去年以来,逐渐熟悉Linux操作系统,熟悉终端,开始使用docker,github,注册域名等工具。渐渐上手之后,对开源的精神深表认同,其实绝大部分软件,只要人对终端足够熟悉,几乎都可以在github里面找到,几乎不用花钱。当然,也想着做好这个事工,在技术方面需要人来做,找不到的话,只能自己来做了。感谢主的事,我竟然有些乐在其中。故我分享我们事工的技术支持计划如下。
已经完成的服务 用Hugo做的三个网站,光从东方来,,教父原文中译计划和教父原文中译手册。 Hugo的特点是简单,容易上手,基本只需要知道设置Yaml和Markdown就可以开始做网站了。网站力求做到条例清晰,内容目录都一目了然,不讨巧,不求夺人眼目,以文字内容为主,音频也可在网站直接播放下载。 用Discourse做的教父原文中译论坛 ,该论坛主要用于讲授古典语言,目前已讲授叙利亚语,此网站视频内容可观看,也见于油管,但不接受公开注册,需要申请加入。 用Filebrowser做一个视频分享网站:share.gcdfl.org,主要分享光从东方来讲座视频,此是公开的「账号:share;密码:gcdfl」。又做了一个资料分享网站,file.gcdfl.org,此是内部资料,仅供有学术背景的博士生和老师,主要用于分享希腊教会传统,叙利亚传统,亚美尼亚传统,埃塞俄比亚传统,科普特传统的文献和资料。 用Ghost做阿甲教父原文翻译,此网站分享更新笔者个人译作,目前不再开放注册,此网站可能在最后一个会员到期后注销,不再使用。 关于reverse proxy 服务,我最初使用的是NGINX proxy manager, 现在用的是Caddy.后者的特点是自动给域名添加证书ssl,设置简单,较为方便。 关于备份计划 云端备份:申请了Yandex-1tb计划,使用rclone + restic实现定期备份。 github来备份资料「github远程备份三个域名:ctcfol.org, doc.ctcfol.org, gcdfl.org/content」 本地备份:买了一个外接硬盘,每个月备份一次 关于终端与编辑器 我逐渐发现自己是一个终端爱好者,而电脑最“赤诚”的模式就是终端,并且终端可以让我更加专注。 终端 terminal 推荐:我最初用的warp,后来用了Iterm2.前者其实不错的,就是没有后者简洁,对于初学者,我建议使用Warp. 学习终端的最好方式是直接换掉Windows系统,装一个Linux系统,然后尝试一直使用Linux系统做服务器,比如建网站,在github上找一些项目做都可以。 编辑器推荐:vscode是很容易上手的,就是启动时间慢点,耗资源一些;我最终选择了Neovim+tmux的模式来更新网站的文章等。关于Neovim的IDE一键部署,我推荐Nvchad和Lunarvim. 我用了一些都还不错。 预备将要做的计划 建立Library.ctcfol.org网站,主要分享东方教会传统的手稿,书单,文献综述等学术信息,并且分享已经过了版权期的资料,提供链接。该线上图书馆会按语言来分类,主要涉猎希腊语,叙利亚语和拉丁语—预计2026年开始制作 建立一个光从东方来和教父原文中译计划搜检以及AI问答系统,预计2026年启动。 以上就是关于我们事工的技术支持计划。若读者有任何建议,欢迎发邮件告知:areopagusworkshop@gmail.com.
若您愿意奉献我们的事工,请点击Donate
by 阿甲
引言与祈祷
愿主我们神的荣美归于我们身上。 愿你坚立我们手所做的工; 我们手所做的工,愿你坚立。 ——诗篇90:17
光从东方来网站建立于2021年12月,2022年12月写了一周年记,数算神恩。一路走来,回顾过往,有尝试,有失败,也有成功,然而,凡事都有神的美意和带领。
建站之初,由于读博要交学费,抱着一点“私心”,想着开课赚钱,补贴家用。这本没什么难以启齿的,毕竟,凭自己的本事赚钱养家,不累着别人就是神的美意。然而这种小作坊的心态却与光从东方来公益推广的初衷不合。我开的一系列灵修类收费课程(爱神集导读版,沙漠教父言行录导读班,早期叙利亚灵修导读班,卡西安和圣本笃导读班等),报名人数渐趋减少,以至于无人报名。**我逐渐意识到,整体而言,大家对东方教会传统,其实还是比较漠然的。当今的情形,这东方教会传统宛如世外桃源,国人仅有耳闻,甚至未曾听闻有其名,更别提进入一探究竟了。**因此,笔者决定把自己的“小作坊”与光从东方来的事工做个区分,挪到了这里。目前课程类,只有沙漠教父言行录录播课,自2024年开始,我所有的收费课程将在这个小作坊平台展开(请点击),不会体现在光从东方来网站。
2022年11月,我开始了免费讲座类的课程,包括有主题的学术课,朝圣游讲座,以及阿甲专栏。这类公益课程受到读者的欢迎,可以说是成功的。目前网站上方栏目是免费讲座类的,Lydia博士是本平台的常驻讲师,故为她开设了专栏,她主要介绍方向是东正教的礼仪和圣经。而目前,我的方向是教会历史和灵修类。
2023年2月,我开设了会员制。这种制度的初衷类似于筹款做翻译,主要目的是将笔者和团队同工的译作分享出来,同时以订阅会员的方式收取一定费用,以促使翻译事工无论在经济支持上还是在固定产出上都能稳定。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自己过于乐观了,现实与理想的巨大差距,让我做出了暂停光从东方来会员制的决定,转而挪入自己的小作坊模式**(请点击)**。具体原因与事宜,我已在暂停光从东方来会员制和录播课的通知中列出,这里不再详述。
2023年8月,我开设了公益项目教父原文中译计划,写了《教父原文中译手册》,牛津在读博士David亦贡献一篇《自学古典语言篇》。这个事工与光从东方来互为表里,但更加深化和长远。
自2024年开始,光从东方来所有事工将完全公开免费,其事工具体细节,请见关于我们,这里不再详述。从此,在未来至少20年内,光从东方专注于东方教会传统最基础的普及和推广工作。
学术角度推广,而非灵性牧养
光从东方来,从学术角度介绍东方教会传统。所谓从学术角度,是指不瞎说,不道听途说,而是有理有据地介绍东方教会传统。从学术角度也意味着光从东方来的事工将不涵盖属灵牧养*的层面,而是专注于从学术角度来普及推广。
此外,光从东方来也添上了宣教的视角。自唐元之景教,明清之天主教,基督新教以来,东方教会传统在唐元之际的遗迹和影响未得阐发,而明清之际的教会史观难免带着欧美中心论的调子,少了东方教会传统的异彩。这对国人而言,实乃缺憾,而非幸事,希望光从东方来的事工能部分弥补之。
*属灵牧养特指教会中的神职人员和修道院中的神师,长老传统。光从东方来不会涵盖这个层面,但若读者有这方面需求,欢迎联系我们,我们尽可能地为您提供这类渠道。
喜乐歌 飞鸟花草慰吾心 公交飞机有何别 与主同行才真金 忍耐哭泣之后 必有欢呼喜乐 何来子成龙,女成凤,做人上人 可谓今生蒙福不信主,宛如死亡之畜类 不如信耶稣,近亲主,粗茶淡饭 做天国子民,永享安乐
本文将列出讲座预告(包括学术讲座,Lydia博士,阿甲通识课,朝圣游讲座),通常情况下,所有讲座将在北京时间周五晚举行。随时更新中(这意味着讲座信息会发生变化,较为准确的信息是近一两个月的讲座,当然也不排除讲员有紧急情况,临时取消的情形,感谢理解)…。如想了解本平台讲座预告最新信息,请看本文。谢谢。
目前已经确定的讲座如下:
2023年12月
12月16日,北京时间晚7点,Lydia博士,正教的圣诞节 2024年1月
1月5日,北京时间晚九点,阿甲通识课,教会历史第二季,希腊篇之一:奥利金与亚历山大传统
1月12日,北京时间晚九点,阿甲通识课,教会历史第二季,希腊篇之二:君士坦丁与尼西亚信经
1月19日,北京时间晚九点,Dr. Pino博士 :和子句与拜占庭回应(Filioque and the Byzantine approach to Latin/Scholastic theology) 1月26日,北京时间晚九点,神父Fr. Romanos Karanos ,正教之声 (the Sound of Orthodox) 2024年2月
2月2日,北京时间晚九点,阿甲通识课,教会历史第二季,希腊篇之三。
2月9日 Mellas,
2月6日,北京时间晚九点,阿甲通识课,教会历史第二季,希腊篇之四
2月23日,北京时间晚八点,Daniel 在读博士,帖撒罗尼迦朝圣游上
2024年3月
Lydia博士一次,时间主题待定
3月15日—-anbrin
2024年4月
郭子然在读博士一次,时间主题待定
2024年5月
Lydia博士一次,时间主题待定
2024年6月
2024年7月
2024年8月
2024年9月
Lydia博士一次,时间主题待定
2024年10月
2024年11月
Lydia博士一次,时间主题待定
11月8日北京时间周五晚九点,马克西姆神父(阿甲在HCHC的导师)开讲座一次,主题待定,敬请期待
郭子然在读博士一次,时间主题待定
2024年12月
光从东方来会员制已经开始大半年,现在回看过来,是我当时乐观了些,不得不做出暂停光从东方来会员制的通知,理由如下:
首先,自从会员制以来,有同工退出,不再参与此事工。我现在(几乎)一个人做,有些力不从心。同时也感谢之前同工的付出。 其次,会员制的建立几乎难以维持光从东方来的运营。 最后,会员制有着美好的憧憬,然而实际的效果与此有差距。而且,经过这两年对东方教会传统的推广,我发现很多读者对于一些基本的历史背景等信息都不清楚,会员制的土壤显然没有起来。 故此,笔者决定暂停光从东方来会员制,转为个人译作分享,即[阿甲教父原文翻译网站](www.ephremyuan.com)。网站译作分享将持续到2023年12月31日,此后将在笔者的个人译作分享平台分享,所有会员专享文章将在在那里保留,并且定期更新。光从东方来平台的录播课也将暂停。总之,光从东方来的所有其他栏目都将公开免费。
目前个人译作分享计划如下: 由于爱神集选集和巴西尔长会规初译稿已经完成,会每周定期更新这两篇,直到连载完毕。目前计划是爱神集每周约1500字,巴西尔长会规每周约1200字(将很快完结);艾弗冷《天堂之歌》正在翻译中,每周更新三节三节内容。现代学术文章翻译将取消,因为笔者精力有限,找到合适的译者亦很艰难。
问:《爱神集选集》和《长会规》更新完后有什么计划? 答:我将每周两篇译作(取决于笔者翻译进度):一篇希腊原文译作,一篇叙利亚文译作。目前,我在翻译圣玛卡里奥(St. Makarios)的讲道集,故此,希腊文会分享之。叙利亚文艾弗冷《天堂之歌》会一直分享至翻译结束。
至于其他的学术文章译作,本平台在此网站讲逐步全文公开分享。
问:我的会员还没有到期怎么办? 答:我会邀请您加入阿甲教父原文翻译网站,我将在那里持续分享,直到您会员到期。此后若您想继续支持笔者的翻译,请付款续费。此外,若遇到任何问题,欢迎与笔者私聊。
记得有人说,创业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几率成功;我想光从东方来的几率更低一些,估计连百分之十都不到吧!虽然几率低,但有些事,做了就有可能有;不做肯定没有。求主怜悯,如摩西祈祷的:愿主我们神的荣美归于我们身上,愿你坚立我们手所做的工,我们手所做的工,愿你坚立。(诗篇90篇)
按:凡事开头都很难,这时候尤其需要勇气坚持下去。本视频是想跟大家分享一下,笔者为何选择专职做光从东方来的事工。感谢您的专注,赏赞和支持。
文字稿整理中……
油管
按:2023年,想起的是《星际穿越》中的诗句,Do not go gentle in the dark night。似乎感到深夜将至,不容乐观。愿大家在新的一年找到真光,不但照亮自己,也照亮周围的人。分享一首艾弗冷的诗歌《光之歌》,并写了几句随想。
上帝是光 2023新年随想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但这眼是肉眼,而非信心之眼 肉眼找不到真光,但信心之眼可以 当我凭着信心之眼看见真光 才真知自己身处黑暗 于是,我用它看到黑暗,指出黑暗 并不断呼求真光照进来,驱散其中的黑暗 不但是我心里的,也是我周围的 因我们各人不是单顾自己的事 也要在祷告中彼此相顾,彼此扶持 艾弗冷《光之歌》油管:
歌词如下:
公义之光
正直之悦
是我们主耶稣基督
父之独生子
向我们显明
他来拯救黑暗中的我们
并以他的明光充满我们
白昼将近
黑暗的权势将褪去
从真光中,为我们升起
照明我们昏暗眼睛的光—他的荣耀
光耀世界
照明深渊—-死亡已灭
黑夜已过
地狱之门 —— 已破
古时
躺在黑暗中的造物
穿上光明
死人从尘土中复活歌颂
因为他们有一位救主他带来拯救
给与我们生命
他高升到天父那里
他将在荣耀中再临
让他的光临到那些仰望他的人
公义之光
正直之悦
是我们的主耶稣基督
我们的王在荣耀中来到
让我们点亮我们的灯
前去迎接他
让我们在他那里找到喜乐
因他在我们心里找到了喜乐
确实 在他荣耀的光中
他要叫我们喜乐
让我们荣耀尊贵之子
向全能的父献上感谢在满溢的爱里
圣父差圣子给我们
使我们充满盼望和救恩当他显明自己时
圣徒们在疲乏忧伤中等候他
并以点亮的灯前去迎接他天上的天使和众军
因地上义人的荣光而欢喜
带着得胜的冠冕
他们唱诗歌颂
让我们侍立主前...
by 阿甲
你以恩典为年岁的冠冕;你的路径都滴下脂油 诗篇65:11 近几日一直想写一篇感恩之文,又不知从何下笔。只是觉得回顾过往,一股温暖在心里流淌,因为这一口气,几张口都是源自你的恩典。
我这一生在你面前犹如微尘,但你若愿意,请笑纳;我似乎无路可走,但你却逐渐向我显明前方的路;我似乎一无所有,却样样都有,并未有所缺乏;我时常挂虑,但借着祷告,你托住了我;六千九是我这两个月来心心念念的数字,然而,感恩的是,我竟然每晚都睡得着,我的妻儿都在身边,都健康平安。因此, 我要向你献上感恩。
今年最感恩的有三件事。第一件是我太太顺利找到一份全职工作;第二件我们光从东方来的事工越发清晰;第三件我成功升级为博士候选人。
我太太说,我学的这个方向是一片犄角旮旯之地,恐怕少有人感兴趣。回顾我过往所学,相对于国人而言,确实可以说是荒芜之地。我最初单纯是凭着自己个人兴趣而学的,是为了解决自己生活与信仰两极分化的问题。然而,走着走着,我发现自己进入了一片荒原,来到华人教会,没有办法跟弟兄姐妹分享我学的东西,有的甚至都没有听过东正教,也未知有尼西亚信经。他们惊呆的同时,也把我自己惊到了;我不知道是他们在世外桃源,还是我在世外桃源。能跟我聊得来的是班里的同学,我们用英语交流,但遇到一些跟我背景相关的议题时,他们也难以理解;能跟我用中文说这些东西,还聊得津津有味的,实在难以找到了。
记得几年前在波士顿时,我们北京教会的一位牧者来看望我们,他跟我说,阿甲,你走了一条孤独的路,如果你申博,你会更加孤独。他说得没错。我是孤独的,确实难以找个人聊这些;但我其实也不孤独,在翻译的时候,有教父们与我说话;在祈祷时,有主与我说话;妻儿在身边时,我们会交流,虽然较少地聊到这些层面。
感谢主,赐我一位贤惠的妻子。我的妻子是伟大的,如果将来我配得什么冠冕,我的妻子会加倍的配得。她一路陪我走来,历经各种生活的艰难,却始终支持我做的事。
感谢主,让我在去年这个时候开办光从东方来网站,开亚略巴古学堂。不然,我永远不知道,有多少人对此感兴趣,又有多少人心灵饥饿,找不到合宜的灵粮。那个时候,我莽莽撞撞的,不知道这些事工会向什么方向发展。我只是想着把前些年的一些随想和心得分享出来,出人意外的是,有不少人对此感兴趣。
感谢主,借着众同工和读者的建议,我们事工的方向越来越清晰(具体请参见关于我们)。感谢主,让我们在2022年11月开始开讲座,受到了不少人的关注和赏赞。
感谢主,我开班时有学员;我写博文时,有读者关注,支持和赏赞;这里特别感艾莉姐妹主动请缨,承担我译作和其他一些文章的编辑工作,使得译文质量有了极大的提高。感谢所有弟兄姐妹为我以及我的事工献上的代祷,支持和赏赞。
感谢主,在我授课,写文章的同时,收到学员和读者建议和回馈,我自己也从中学习良多。
感谢主。因着你们的关注,支持,转发和赏赞,让我明白这条路是可以走下去的。我不再孤单,我希望有更多人借着这个事工,能进入内心的,看不见的天国,在那里与主相交。
诚然,当今世界的世俗化,战争等灾难与内心天国的荒芜有关。让我们起来,背起主的十字架,走内心这条窄路。
正如一位神父所言:
主让人充满教会,我们的任务是以祈祷充满内心的教堂。我们不但要留意周遭的世界,也要留意内心的世界,那是基督的世界。这很重要,因为这两个世界是相互联系着的。如果我们心里平安,那么我们的外在世界也会发生变化。 这位神父的话与步书的作者不谋而合。
GCDFL.ORG is a non-profit platform. Its only goal is introduing the Eastern Churches through academic lectures. All the contents of this site will be public and free.
We offer:
Free academic lectures and pilgrimage touring lectures every Friday. The origin of the name The name Light from the East (Chinese name 光从东方来) this website aims to introduce the Eastern Church tradition from a scholarly point of view. The so-called Eastern Churches, as opposed to the Latin-speaking Roman Catholic and Protestant Churches in the West, mainly refer to the Eastern Roman Empire and the local churches outside of the Roman Empire, including the Eastern Orthodox Churches (mainly Greek-speaking churches and later the Slavic Churches), and other churches outside the country that were separated as a result of the Council of Gadianton, which were divided into the following languages: the Syriac Church (including the Nestorian Church) and the Eastern Church (including the Nestorian Church)....
按:昨日听一牧者讲论当今中国教会学术研究之凄惨状况,心中深以为然。当今学界,在欧美左派横行,各种奇谈怪论尽出,在国内,限制多多,自不必细说。故成此文,以开新风。
我们现在盛产名牧,却少有踏踏实实做教会经典文献翻译和研究之人,此乃中国教会一大憾事。
笔者此文受到了姚老师讲座《从中国的基要派研究谈起》的启发,纵观东西方对基督教的研究,国人对中国教会历史的研究,其背后涉及的思想意识形态(更深一层就是属灵的争战)之争错综复杂,本文无法一一细说。
总体而言,欧美由于左派横行,LGBTQ+主打的性别开放和性爱放纵的理念在政治正确的辅助下,渗透到几乎所有的公共领域,在政治上,美国以民主党为代表,在经济上,各家大公司纷纷鼓吹性别认同为女性要达到多少比例,在媒体领域,更是肆无忌惮地鼓吹LGBTQ+的理念,在学术上,打压传统的历史研究方法论,鼓吹以性别以及衍生的性别斗争为视角。一句话,基督教及其传统的价值体系全盘皆输,被边缘化了。
中国的学术研究受政治的左右太过严重。目前来说,一个公开自己基督徒身份,同时又有稳定教会生活的专业学者几乎不可能在国内讲授或出版什么书籍文章的。因此,就出现了一大批宣称自己是非信徒,或者没有教会生活的文化基督徒学者左右着中国基督教学术研究的情况。
踏踏实实做基督教经典翻译和学术研究的人和机构实在太少了。可能唯一的例外就是橡树书屋出版的二十几本经典译丛,据说是中国近百年来出版经典方面的巅峰了。而这种情况也直接导致从基督徒的视角做经典翻译和学术研究的学者十分罕见。
因此,姚老师针对中国教会史研究(主要是新教)提出了要从基督徒的视角做家史研究的方法论。此方法论和见解十分高明。故此,笔者在此基础上也提出一个新的方法论,以区别于目前流行的“基督教中国化”的方法论视角。
所谓“基督教中国化”与明清时期发生的三教合一运动如出一撤,就是在一个统一大中华的思维模式下,将基督教纳入中华民族中,于是各种提倡三皇五帝,老庄孔孟得上帝之“真传”的言论充斥在空气中,所谓温水煮青蛙,时间久了,估计也要迷惑不少信徒的。
**笔者的方法论就是从一个基督教信徒(无论您是新教,天主教还是东正教)的角度重新从原文翻译,整理,研究教会历史上的经典文献(不局限于教父学),重新审视和解释中国传统文化以及中国教会史。**这种方法论就是在大学出现之前,修院修士们的视角。因为他们信仰并践行主的诫命,必然跟那些没有信仰,没有教会生活的学者对教会文献产生的理解有所不同。
这种方法论带来三个学术研究领域,是目前世俗大学无法展开的。此文并非否定世俗大学的学术研究价值,只是道出目前世俗大学学术研究之局限与不足,在诸多层面,笔者推荐的研究都依赖于世俗大学的材料和研究成果的。
对信徒而言,此方法论将带来三个领域的研究框架。
首先,在教会历史经典文献上,我们不挑三拣四,持一种门户之见去翻译和研究。 正如笔者在《不要慌,让子弹飞一会》一文中指出的,中国教会对大公传统的传承,在第一步,即学术翻译研究上就有着严重的缺陷。相较于西方的研究而言,中国对教会历史经典文献的翻译和研究,可以用九牛一毛来形容。简单来说,在教会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中国教会所继承的大半部分来自奥古斯丁与佩拉纠之争下的东西,对早期东方教会传统不了解,对新教改革之前的罗马天主教算不上太了解(除了奥古斯丁,阿奎那等大牛外),对叙利亚教会,科普特教会等东方教会更可以用毫无所知来形容。
所谓门户之见是抱持一种正统与异端的视角去挑选,翻译和研究,这种非黑即白的视角将真实的教会以及人类历史简单化,从历史研究方法论的角度看相当简单粗暴,不为笔者所推崇。也正是这种视角使我们无法窥得教会历史之“全”貌,而是挑挑拣拣,如同管中窥豹,盲人摸象。
比较明显的例子就是,新教背景出版的书籍多推崇改教以后文献,对之前的文献鲜有涉猎,研究圣经的一大把,鲜有从教会历史角度去做研究的,这实在是新教学术研究的一大憾事。而俄统下的正教徒群体翻译和研究也有这种趋势,以翻译最“正统”,最“重要”的,最具“代表性”为开始,其他的慢慢再说,然而什么是最正统,重要和代表性的,其实东正教学界的学者提供的答案也不尽相同。
因此,笔者建议以一种历史方法论的视角研究教会历史,列举出教会历史的经典文献,也就是说,撇弃非正统即异端的门户之见,按时间和地理位置的顺序,从教会历史上发生的重大事件,涉及的重要人物,生平著作等出发,不加刻意挑选地将教会历史上所有的原始材料,一手文献,二手文献拿来介绍和翻译。一个学者可以有自己的偏好(这难以避免),但不能因此就彻底漠视其他的传统和教父文献。
正如笔者在《迈向大公传统的第一步》所建议的
我们应该从使徒时期开始,按语言分为三大传统,将以下三大传统的教会文献翻译研究到公元9-10世纪,作为学术研究的第一步。
希腊传统走到8-9世纪,约到认信者马克西姆,大马士革的约翰时期。 拉丁传统走到9-10世纪,甚至追溯到经院哲学兴起之前。 叙利亚传统走到7-8世纪,以叙利亚的圣以撒为代表。 至于其他传统,如科普特传统,亚美尼亚传统,埃塞俄比亚,保加利亚传统,以及后来的俄罗斯圣统可以放到第二步去研究和翻译。当然,目前就俄罗斯圣统而言,国内已有学者涉猎,笔者不再详述。
其次,对于中国传统文化,应该从基督教的视角重新解释秦汉的文献,至于隋唐宋元时期,应从景教的视角来看,明清乃至现代,则从天主教和新教的视角来看 中国教会对中国文化有两种极端的看法,一种认为中国文化就是一坨屎,一无是处,里面全是魔鬼撒旦的作为;另一种认为中国古人从三皇五帝开始就基督教的上帝,宣称老庄孔子等都得了部分”真“传。笔者认为中国文化中存留着上帝的观念和遥远的念想(从这个角度,中国文化有其可取之处),但其人格性在先秦两汉时期就彻底丧失了,因此,中国古人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基督教的上帝。
目前随着考古发现的兴起,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研究已进入新阶段,对于夏商周时期,我们有考古,甲骨文和铭文(金文)的大发现;对于秦汉时期,挖掘出不少秦汉时期的竹简;对于隋唐时期,则有敦煌和吐蕃为中心的考古发现;对于明清时期,出现了不少明清档案。这些新发现当然有助于挑战政权支持下的中华大统一的固有思维模式,而是逐渐显明中华文明自古就是多元而非统一的,互动而非静态的,鲜活而非死板的,因为多元,互动,鲜活才是一个活着的文明应该有的样子和气度。
因此,笔者提倡在以上新发现的基础上,站在基督教神学的角度重新解释先秦两汉的思想和术语,自古以来,这些典籍的解释权受限于儒释道的视角和教导,这是非常不公允的。借着这种重新解释的过程,就能换一个根基(基督教的上帝),一切思想,术语的意义就会发生转变。
对于隋唐宋元时期,笔者建议从景教的视角来看隋唐以来的中国文化是否受到了景教的影响。对于明清时期,笔者建议从天主教和新教的角度看待天主教和新教是否影响了中国文化。
第三,从基督教家史的角度重新研究中国教会史,从景教开始,然后到天主教,最后到新教 此点正是姚老师所提倡的中国基督教“家”史的角度。所谓家史,就是基督徒自己的历史,这种视角并非可有可无,恰恰相反,乃是访问古道的唯一视角,是指明中国教会将来之方向必须走的第一步。就是从学术角度,基督徒首当其冲,担起景教,天主教,新教入华之后的研究。目前,关于新教入华的,已有信徒着手去做了,但对于景教和天主教的入华史,信徒们似乎限于门户之见,却相对少有人研究,这也是一大憾事。
总之,在世俗大学体系之外建立学术阵营已迫在眉睫,无可避免。笔者劝勉各大教会重视起来。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在此与诸君共勉!
按:本文是在一位牧者的的善意提醒下,修订而成,再次感谢这位牧者的良苦用心,感谢主。本文仍是笔者的观点,但参考了这位牧者的建议。本文的目的不是为了争辩,恰恰相反,是为了避免无谓的争辩。
笔者站在东方教会传统发了一些文章,有读者表示不理解,甚至要来与我讨论。我的答案是:让子弹飞一会。这里,笔者说子弹飞,并非要与中国教会”干一架”,只是想显明早期传统教会与现今中国教会之张力,打破某些极端教导一统天下的局面。
我写过一篇《一救永救不除,灵修传统不兴》的文章,定性“一救永救”论为异端,宣告“因信称义”不等于救恩,断言中国教会在这一代人不可能传承修道传统和心祷默观的操练,驳斥倪柝声体系下的三元人观,大家不要惊慌,好像要变天一样。
其实天没有变,只是这些文章打破了大家以前的认知范围。亲爱的读者须知,我写的这一系列文章都是站在早期东方教会传统的视角来看的,我写的时候拿出了一些我涉猎的一二手文献,因为以前从这个视角,用这些文献来看这些主题的不多。
这并非表明一个“天”大的错误,恰恰表明现今,我们所认为的那个“天”还不那么广阔。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我们所能涉猎的教会历史经典文献还不广阔,甚至可以说一片惨淡,十分匮乏。简单来说,在教会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我们所了解的大多是从欧美教会中心论的视角来看的,所继承的大半部分来自奥古斯丁与佩拉纠之争下的东西,对早期东方教会传统不了解,对新教改革之前的罗马天主教算不上太了解(除了奥古斯丁,阿奎那等大牛外),对叙利亚教会,景教不了解,甚至对中国教会本身的历史也谈不上有全面的研究。
正是文献之不足限制了我们的思考范围,在其中孕育出一些笔者所以为并加以驳斥的“极端”教导不是很正常嘛?教会历史2000多年,难道就出了一个奥古斯丁,阿奎那,马丁路德,约翰加尔文以及后来的改教家们吗?
笔者基于自己所涉猎的早期东方教会文献,对当今中国教会出现的一些极端观点加以驳斥(虽然文章谈不上成熟),并非出于好斗,而是为着中国教会的益处而提的。这提醒就是给大家一个东方教会的视角,是增加读者视野的,也是为了读者的益处。
由于学术研究和可涉猎的文献之严重匮乏,我们当认识到自己的有限性,不必急于辩论。
我们抬眼看的这一片天实在有限(可以说大部分是当年奥古斯丁与佩拉纠之争框架下的东西),突然看见天空中有些许异象就觉得惊慌是大可不必的。不是因为要变天了,而是从学术文献研究的角度来看,我们真的可以说是“井底之蛙”。
因此,不如让子弹飞一会,不必做无谓的争辩,耗费彼此精力。笔者的观点,您若不认同,权且当涨见识了,何必太“当真”,也许将来您了解东方教会的教父们比笔者更深广,有不一样的解读呢?(这实在是一件可喜之事,笔者也盼望更多这样的人出现)
还是那句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如打开视野,了解一点,酝酿一会再说。
以前的大学在教会,现在的大学在教外 以前的教育在教会,现在的教育在教外 以前的权威在教会,现在的权威在教外 以前我们争论什么是正统什么是异端? 现在我们争论,教会应不应该接纳同性恋 应不应该在拜主耶稣的同时也崇拜政权? 记得多年前,我刚从圣十字架神学院毕业,想着在教会找个服侍的位置。一位弟兄特地向一个华人教会的牧者问询此事,得到的答复大体是:我比较适合走学术路子,至于牧会的话就不一样了。总之,在这位牧者的观念里牧会和学术似乎是两件完全不同,互不干涉的事,而不是一件事。
我当时非常不能理解,因为我接触的早期教会文献告诉我,学术,教育与牧会是密不可分的。在早期教会,神职人员,尤其是主教不单是当时顶尖的学者,而且其品行也是极高的,他们说的话,讲的道,写的书权威性很高,分量很重就相当于现今哈佛耶鲁顶尖学者的观点。总而言之,在那个时代,人们凡事听主教的,一如当今人们凡事听学者的——尤其是顶尖学府出的学者。
为什么在早期教会会这样呢? 首先,在君士坦丁堡之前,教会积极地建立修院和教会学校。比如,初期亚历山大建立的教会学校对当时罗马帝国影响深远,其中克莱门特和他的学生奥利金不仅吸引了大批信徒还吸引了不少慕名而来的学士,他们的著作要么向罗马帝王表明教会的信仰,要么驳斥当时反对他们的异教学者,要么规劝信徒属灵生活,在当时的学术教育圈子影响深远。
其次,自君士坦丁之后,政权站在教会一边,教会在学术教育方面的参与更加全面深入,几乎承包了学术教育的所有资源。并且,当时的学术与教育之争在教会内演变成了正统与异端异教之争。因此,笔者从早期教会得到的答案是:学术教育与教会牧会在政权的扶持下成了一码事,教会承担学术教育的社会公共使命。现代大学发源于教会学校和修院就是如此。
然而,面对我身处的这个时代,情况已然不同。我也就稍稍理解了那位牧者的看法,我得到的答案是:不是牧会与学术是两码事,而是教会有意无意,或主动或被动地退出了学术和教育的圈子。这种看法深入人心,不单是教外的人普遍这么认为,就连教内的人,甚至是牧者都这么认为。总之,现今教会已经被排除在学术与教育之外,被边缘化了。
教会不能参与学术与教育就会沦为民间宗教,无法成为社会的主流。因为学术教育是片属灵的战场,这片战场以笔墨讲座等方式左右人们对一切事物的看法,形成一股股思潮,影响着人们日常生活,思想言行的方方面面,影响着政治家们政策的制定。教会若不进入这片战争就违背了“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的精神,教会在学术教育领域的公共使命荡然无存。
教会的使命绝不仅限于个人性的传福音宣教,也当为人们信主营造一个良好的土壤——除了政权的支持外,学术教育圈子首当其冲。此外,早期教会建立孤儿院,医院,扶助孤寡病弱等济世功能,也逐步被现代政府的各项政策所取代。
如今的教会(在欧美是打着政教分离的幌子,在国内是打着政主教随的旗号)处在一个被政权排挤,压迫,试图使教会边缘化的时代。这种政权对教会的态度衍生到学术教育圈子:在欧美表现为自由派神学与基要主义之争,最终以基要主义基本败下阵来告终,从此教会不再涉足学术教育圈子;在中国表现为政权有意地切断教会与大公传统的联系,有意地禁止各类相关的学术研究和出版,于是研究基督教的学者少有信主,加入教会的,参加教会礼仪的更是少见了。总之,就目前的政教关系来看,教会已被彻底排除在主流的学术教育圈之外。
学术教育是一片战场,这片战场在获得政权支持和鼓励的情况下演变为教会内部的正统和异端之争;在被政权排挤压迫的情况下就演变为教会要不要接受同性恋,要不要接受堕胎之争。诚然,教会牧会很重要,但教会牧者若忽视政权以及学术教育的圈子,其后果不堪设想。
笔者坚持做学术和教育是想让教会的观点和声音进入这一片学术教育公共辩论领域,倘若可行,希望这种观点和声音获得政权的青睐,从而成为社会主流的观点和思潮。
因此,笔者在此呼吁教会牧者们积极地以各种方式参与学术教育事工,具体可做的是支持基督徒学者,鼓励基督徒学者牧会,建立教会学校甚至修院传统,积极让大公传统的思想和观点借着学术教育的辩论圈子在社会的公共领域逐渐成为主流。
前两天准备年夜饭,席间,我与妻子干杯说:“求主保守我们今年全家健康平安,并且发大财。” 这是我自出国以来头一遭,新年愿望竟然是发财。与其说发财,不如说是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养家,我知道这就是上帝给我的带领。现在这点更加清晰,就是:如果上帝乐意,我将以翻译、授课和写作来养家。
2015年,我出国读神学时,我家人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说我在国外学什么,因为他们认为:读这个有什么用,又赚不了钱。在读神学这几年,我好些时候在犹豫,我是不是选错了职业。因为俗话说得好,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站在现今的行情,我真是入“错了行”,我应该选个编程什么的,这样毕业出来肯定能找个工作。
我从圣十字架神学院毕业后,也曾尝试过在教会里服侍,然而几年下来,我发现这是不可能的。在我看来,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我最开始就选错了学校,我的出生“不正”。这就像金庸武侠小说里,一个华山派的弟子突然来到少林寺要求出家做个和尚。因此,我对这条路并不抱任何希望,并且我也从未感到神呼召我要去做全职侍奉。
在我们来伦敦之前,有不少弟兄姐妹担心我们的生计。有的建议我去当助教,有的建议我去打工,我自己也甚至想过开出租车,当司机,学个管工什么的。然而,自从我上次我分享我在餐馆打工以后,有两位弟兄姐妹建议我还是做自己的专行。我想他们说得有道理,说不定是上帝的带领。
于是,我在去年12月开“光从东方来”网站,那段时间,由于太太在上班,我无法出去打工,只能在家带娃,我就争取每天写一篇博文。首先,我把自己这些年的一些心得感想和译作节选分享出来,结果真的出乎我的意料。我没想到真的有不少人对东方教会传统感兴趣。原来,上帝要我把自己掰开,把这些年所得分享出来,当我这样做时,他就借着读者的代祷、转发,赏赞,学堂的学员来供应我。
我以前还以为,我读这个没有用,我所学的这个世代并不需要。然而,我错了。我所学的并不是没有用,而是人们不知道它,更别提对它的需要了。以我所学的材料来看,早期教会的心祷默观传统正是这个世代极其需要的。如果一百多年前一位西方学者提出的丝绸之路的概念在当今中国能产生如此大的反响,那么东方教会的清心圣祷传统必将在不远的将来复兴整个中国人的灵性状态。试问,面对现今社会道德堕落,官员腐化,教会世俗化,还有什么比清心圣祷的传统更对症的药吗?难道儒释道给国人开出了什么好药方吗?
有人说,我这是一条新路,又有人说,我是在拓荒。是的,这条路是首先从心里,从我们的观念意识中铺开的,这个荒也是从那里开垦的。这个领域无关乎经济效益,投资,赚钱,乃在乎公义、圣洁和良善,在乎与主相亲,在乎让心灵回家,与上帝密契。这是一条走入内心的路,因为在那里我们遇见上帝,在那里,我们得着力量对抗这个世代的腐化和堕落。这就是笔者所说的静观之路。
封面图:拆的可不只是十字架
本文是《为何中国教会要回到大公传统》的续篇,本文要回答的就是中国教会迈向大公传统的第一步是什么?答案就是:在学术上,从原文阅读,翻译和研究早期文献。
为何是在学术研究上,而不是直接走静观之路呢?(请读笔者专文《学术的有限性,兼论静观之路的必要性》)
这个不难回答,因为学术翻译研究是给静观之路打材料基础的。以我们现在谈的灵修,操练敬虔为例,简直可以用一团乱象来形容,各人有各人的理解,各个教会有各个教会的理解,有些教会把灵修看成是说方言,医治赶鬼,有些教会将灵修单纯地等同于读经祷告。
因此,除非借着翻译研究早期教会文献给静观之路打好一个坚实的基础,否则我们所说的“静观之路”只是各说各话了。若有教派站出来说,它就是大公教会,并持有大公传统,那么至少也要拿点东西出来证明,不然怎能服众呢?所以,那些声称自己教派是大公教会的人更该殷勤从事翻译研究早期教会文献的任务。
笔者对早期教父的爱是从读橡树出版的一系列书开始的,尤其是圣巴西尔《论创世六日》,神学家格列高利《神学讲演录》,阿塔纳修《论道成肉身》。感动我的不仅是他们的思想,更是文字下面清晰可见的灵性,虽然相隔上千年,我却觉得他们无形地牧养了我。是他们的灵性埋下了我打算从原文翻译希腊教父著作的种子。如果教父们的灵性是海,那我只想借着翻译取一小杯水,以解我心之饥渴。
这种从原文阅读并翻译教父著作的渴望带领我到圣十字架神学院学习,进而从希腊教父拓展到叙利亚教父,甚至景教研究;也正是这种渴望告诉了我中国教会迈向大公传统的第一步的答案:从原文阅读、翻译并研究早期教会文献。1 笔者列举三条理由来论证此点。
首先、大公传统不等同于圣经研究,更见于早期教会文献,尤其是早期东方教会文献 何为大公传统?我已发文《再论圣经与大公传统》、《论对唯独圣经的误解和误用》和《教会、圣经与大公传统》中做了一些反思和谈论。现笔者总结如下:
如果把大公传统比喻为一个人的话,那么那不可见的圣父、圣子、圣灵(尤其是圣灵,因为五旬节降临了,我们应许受圣灵)三位一体在教会内的工作就是它的灵魂,而其心脏的两个心房就是圣礼(主要指洗礼、圣餐礼,包括傅油礼)和圣经,然后由此延伸出躯干、头脑、四肢等。具体而言,就是大公会议信经,决议和教规;地方会议(后来教会都认同的)决议和教规;教父众口一词的教导;灵修传统及文献、教规和礼仪文本(甚至包括圣徒传记,纪念日等)。 在这些大公传统的文献中,东方教会在会议决议、礼仪、灵修和教父文献中占据着相当大的比例,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大多是从东方教会开始的(这也是笔者取网站名为“光从东方来”的原因之一)。
然而与之相对比的学术状况而言。基督徒学者中(似乎是因着唯独圣经中正确解经的顾虑)出现了一大批研究圣经、改教时期的学者(亦包括一些研究中国教会的学者),但研究早期教会历史的比例偏少。在非基督徒学者中,多是从哲学宗教的角度来研究教会历史,他们的研究偏重于西方教会,尤其是具有代表性的教父,比如奥古斯丁、托马斯阿奎那。对于笔者所涉猎的早期东方教会历史和景教研究,却不多见。
其次,不从翻译和研究早期教会文献开始,我们对大公传统的追寻将毫无根据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对一手材料的翻译和研究,谈回到大公传统是没有根据的。虽然对前沿学术的研究和翻译也很有必要,但从学术追根溯源的精神看,我们必须达到从原文阅读、翻译、研究的地步,才能为大公传统的追寻找到切实的材料基础。
最后,环境的艰难恰恰表明中国教会必须迈出这第一步,才能看到未来 现今中国教会的艰难是不言而喻的,面临着在学术、出版、教育、社会公共领域等的全面萎缩和不友好状态,可以说中国教会正面临着生死存亡的考验。在笔者看来,这个考验正是中国教会能否回到大公传统,从其中汲取力量得以站立得稳。如果中国教会是浪子,那么,现在是回家的时候了。
比如说使徒时期的殉道精神和之后延续的修道主义精神恰恰是中国教会所缺,用以对抗世俗化的灵性资源;大公会议的决议,教父们众口一词的教导也能给中国教会力量去对抗各类异端和“个人化”解经的倾向;教会留下的礼仪文献能为教会平信徒提供灵性生活的指南,帮助他们养成虔诚生活的习惯;教会留下的教规抑制教会分裂的趋势。所有这些资源都能在灵性上,教义上,礼仪上和外在面貌上给中国教会力量,向下扎根,向上结果,真正形成一个整体的见证和风貌。
为何是早期教会文献?早期教会文献包括哪些? 早期教会文献是离根源更近,也是最少受争议的文献,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宗派之分。并且对大公传统的追求,也应该是从耶稣基督开始,从地区上向外延伸,从时间上往后走,不拘他们操什么语言,是否在罗马境内,都一视同仁地学习他们的语言,阅读翻译他们的文献,了解他们的思想。
按笔者理解,我们应该从使徒时期开始(圣经的学者已有不少研究),然后按语言分为三大传统:
希腊传统走到8-9世纪,约到认信者马克西姆,大马士革的约翰时期。 拉丁传统走到9-10世纪,甚至追溯到经院哲学兴起之前。 叙利亚传统走到7-8世纪,以叙利亚的圣以撒为代表。 至于其他传统,如科普特传统,亚美尼亚传统,埃塞俄比亚,保加利亚传统,以及后来的俄罗斯圣统可以放到第二步去研究和翻译。当然,目前就俄罗斯圣统而言,国内已有学者涉猎,笔者不再详述。
关于中国教会为何要回到大公传统,以及阻碍中国教会回到大公传统的两大障碍:君士坦丁之后教会堕落说和教派的门户之见,请参见笔者专文《为何中国教会要回到大公传统?》 ↩︎
笔者已发专文讨论学术的用途(请见《做学问没用吗?》,今天笔者要讨论学术的有限性以及静观生活的必要。
学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是学者们告知我们人类历史的故事和思想,万物变化的规律,可以说,我们整个现代文明就建立于此。然而学术还是有其局限性的。
学术虽是为了求真(虽然并非所有学者都认为学术是为了求真),然而这个所谓的“真”也是有限的。为什么呢?因为这个“真”不是基于整全的历史事实,而是基于历史遗留下来的天然碎片。以人文学科为例,一个不道听途说的学者必须具备处理一手材料,尤其是原始材料的能力。原始材料是人类活动历史遗留下来的遗迹,比如敦煌洞窟,吐蕃出土的墓葬文书等,学者们要做到追根溯源必须学会面对和处理它们。
然而,原始材料的天然碎片化倾向扼制着学者们讲述较为完整的历史事实,或故事,或思想的企图。就像一个摔碎的杯子,学者们只能基于历史留下的部分玻璃碎片去揣测,论证这个的杯子的形状、样式,用途等。由于缺乏足够的数据,严谨的学者们只能基于原始材料做出谨慎的猜测,原始材料未提到的他们宁可不说。因此笔者佩服那些没有新东西就不动笔的学者。
我们对历史的认识始终是有限的,是碎片化的,很多时候甚至可以说是片面的,不但是因为原始材料呈现出碎片化的倾向,而且也有学者(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不追根溯源,喜欢胡说八道。因此,我们需要谨慎所读的学术材料,看看他们的论据是否充足,然而再决定是否接纳其结论。
如果学术研究给的只是局限的,片面的,碎片化的,那么还有别的方法求真吗?如何求真呢?什么是真呢?感谢上帝,上帝已经通过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开辟出一条求真之路,这条路没有经过学术训练的人照样能求得,并向所有信主的开放;这条路对中国教会而言是陌生的,因为一开始就放弃了它,我将之称为静观之路。
静观,希腊文为θεορία,在基督教灵修传统中表示与神相交而获得的属灵知识(很不幸的,有译者把该词译成了冥想)。静观源自于基督徒操练爱上帝爱人的诫命,遵守诫命就会与上帝相交,而与上帝相交获得的经验就是属灵的知识。
静观之路是真正的遵守神诫命的福音之路,是与主生死相许之路,是对抗教会世俗化的必由之路。
静观之路被现代学者所摒弃,因为如今的著名学者,信主的不多,坚持灵修操练的也不多。举个例子,现代学者对古代圣徒传记中的神迹奇事等内容是持否定态度的,有的干脆称圣徒们患上了精神疾病,这种态度当然归功于自由派神学对福音书的历史批判法,认定耶稣是人,其中的神迹奇事,异象等皆是虚假的。
有人会问,静观获得属灵知识与一个研究教会历史文献获得知识有何区别呢?我用一个人知道不能碰火的比喻来说明。一个走学术路子的人就像一个从来没有碰过火焰的人从书本学习到火焰的温度有多高,而手皮肤能承受的温度远远比那个温度低,因此推导出手不能碰火焰的结论,这个过程经过了阅读,学习,和逻辑推理。然而一个走静观路子的人就像一个人碰到了火,他在碰到火的一瞬间就知道了火不能碰,这是一种直接的经验,这种经验不需要经过理性推理,逻辑思考的散漫过程。
这种区分当然也能说明在《沙漠教父言行录》中大学者阿瑟纽(其中第六节)为何向一位目不识丁的老修士请教关于自己思想的对错了。
有一天,阿爸阿瑟纽向一位埃及的老修士询问关于自己思想的对错。有人知道了来问他说:“阿爸阿瑟纽,像您这样博学的 人,受过上好的拉丁语和希腊语教育,又为何向这个农夫求问 呢?”他回答说:“我的确学过拉丁语和希腊语,可我对这位农夫话境中最基本的知识都还不懂呢!” 安东尼等著,《沙漠教父言行录》,陈廷忠中译(北京:三联书店,2012),第59页 那么,我们是否就应该放弃学术研究,直接走静观之路呢?当然不行的。两条路都要走。对中国教会而言,在学术上,阅读,翻译,研究,学习教会历史文献才刚刚开始,并且阻碍重重,笔者推广的东方教会传统尤其如此。而静观之路对应的是中国教会灵性的正途和复兴,这条路更加艰深和根本,需要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才行。
十几年前,我所在国内教会迫于政府压力发生了一次大的震荡,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也引发我对大公传统的沉思。
我所在的教会拒绝因着政府强力而被迫分散聚会,却因着”山上之城“的异象,选择一起聚会,哪怕被迫户外敬拜。回想当时的情形,表面上坚守的是教会异象,但其实底却是一种教会论在公共领域的沉思,再深一点,就是一股深沉的对大公传统的身份追寻。
中国教会渴望大公传统,因为那才是它最真实的身份,因为它就是从那里来的。在某种层面,我毅然选择去圣十字架神学院读书也算是回应了这种对大公传统的乡愁与渴望。
中国教会要回到大公传统,这是毋庸置疑的。就像孩子要回到母亲的怀抱,浪子要回家一样,它的身份认同始终在那里,不在别处。就像摩西在埃及,摩西没有因身在埃及皇宫而忘了自己以色列人的身份,甘心选择做一个埃及人;照样,中国教会在中国,不能因为在中国而忘了自己基督徒的身份,沦为政权或某种爱国情绪的附属品。中国教会应该在大公传统里找到它的身份,找到了就如同大树立好了那不可动摇的根基,站得住。
中国教会有一种乡愁,这种乡愁是要飘到马丁路德,约翰加尔文,还是要继续往前飘,飘到哪里才算,飘多广才算。这个问题还未定论。
阻碍中国教会找寻大公传统的两块绊脚石:“君士坦丁之后教会堕落论”和宗派门户之见 如果马丁路德,约翰加尔文所建立起来的教会能真正代表教会大公传统,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们之前的教会在某个时刻全然堕落了。“君士坦丁之后教会堕落说”正是为此而生的,它一方面鼓吹回到使徒教父时代 1,另一方面可以理直气壮地漠视君士坦丁之后到宗教改革之前的一切教会文献(当然改教者推崇的教父除外)。
按笔者专文《君士坦丁之后,教会堕落了吗?》的观点。君士坦丁之后的教会并没有堕落,只是腐化了;马丁路德时期的教会也没有堕落,只是腐化了,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由人组成的教会也不例外,日光之下无新事,人心没有变化,人那点荷尔蒙和欲望也没有变化。并且早期教会还开出了三剂猛药来抑制教会腐化:灵修传统,教规和礼仪的形成。
如果君士坦丁之后,教会没有堕落,那么,我们对大公传统的追寻就不能只停留在马丁路德,约翰加尔文时代,或者跨越上千年的教会历史,直接从改教时代跳跃到使徒教父时代(虽然笔者还是觉得我们对使徒教父时期的研究仍有限)。
我们应该把君士坦丁之后到改教时代的这段历史给找回来,然而从什么角度找?找多广?大公传统到底是指什么?这些问题都需要一个一个解决,否则,面对如此长的时间跨度,如此广的区域,如此海量的教会文献,我们将不知所措,无从下手。
找寻大公传统的另一个障碍是门户之见,宗派之别,较为极端是信徒称彼此的宗派为异端(我亦写文《新教是异端吗?》驳斥这种轻易定人或宗派为异端的观点,这里不再详述)。这种门户之见导致有人以为我研究的文献要么是东正教的私有物,或是景教的私有物,跟大公传统没什么关系。这种门户之见下产生的教会历史观往往是非黑即白,极度简单化的,但真实的历史往往要比这复杂不少。
比如,叙利亚教会与希腊教会真正彼此不相往来的时间是七世纪阿拉伯入侵之后,此前虽然有迦克墩会议,但希腊教会仍承认不少叙利亚的圣人,尤其是尼尼微的圣以撒,而叙利亚教会亦翻译了不少希腊的哲学、神学和灵修文献。
一次跟一位波士顿学院的耶稣会会士,我的导师之一交谈,他说拉丁传统和希腊传统是密不可分的,跟叙利亚的可能更远一点。我心里为之一震,知道他不会轻易这么说的。可见,即使在君士坦丁之后的教会,无论他们操什么语言,他们之间在政治、经济和地理都允许的情况下,都是彼此有密切往来的,并且他们认可教父们做的贡献,无论他来自哪里,操什么语言。这当然表明大公传统不受限于一个特定的语言和地区。
在摈弃了”君士坦丁之后教会堕落说“和宗派门户之见之后,我们对大公传统的思路才见开朗。目前对中国教会而言,由于其源于西方,对西方传统的研究和翻译已经开始,并有不少学者研究(也免不了我们看待问题的角度都是西方的);但对于笔者所研究的东方教会而言,都谈不上开始,在学术上研究的人屈指可数,并且多是从哲学,非信徒的角度去看,景教也是敦煌和吐鲁番学的附属品。所以,无论在学术上,还是在重要性上,东方教会传统都未受到中国教会的足够重视。这也正是笔者开此网站,建立这些事工的原因。
那么问题来了,何为大公传统?中国教会又如何回到大公传统呢?至少第一步是什么呢?笔者将写专文论述此问题,敬请期待。
其实君士坦丁之前的教会文献是很有限的,一方面是因与犹太教混同,未获太多识别度;另一方面是未得政权支持,出版和流传极其有限。看看现今中国教会的出版状况,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如此,我们对使徒教父著作的研究仍是有限。 ↩︎
袁永甲,2021至今,伦敦大学亚非学院 SOAS 在读博士 简介 光从东方来,教父原文中译计划发起人 2019-2021 波士顿学院神学硕士,主修叙利亚传统 2015-2018 圣十字架希腊正教神学院,主攻希腊教父灵修精神 已完成的译作,译作节选见这里,全文见这里(需加入会员) 《爱神集》导读版 《巴西尔长会规》 正在进行的译作: 圣马卡里奥(St. Macarius) 《讲道集50篇》 圣艾弗冷(St. Ephrem the Syrian) 《天堂之歌》